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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老院

来源:本站编辑 发布时间:2019/8/30   字体显示:    点击:768 次

张云贵

泽州,柳坡掌,里头圪洞路西,南数第二个院,是我家老院。
老院,北屋三间土楼房,左右各两间耳房;东、西屋各三间土房;南屋三间砖房;西南角为一溜四个厕所,东南角为大门楼。一个标准的二等四合院。
当年,北屋住位老鳏夫,我们称呼老骡爷爷。老骡爷爷原来有个儿子,据说是因为偷了邻居地的两个玉米,被老骡爷爷失手打死了。可能是因为他的脾气犟,所以人们就叫他“老骡”。老骡爷爷,至今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。他很少说话,我们没有感到他怎么犟,倒是经常围着他要酸枣吃,他会慢慢地爬上他那破了屋顶的楼上,去抓一把酸枣笑嘻嘻地分给我们。

西屋住张伯伯一家,四个闺女。张伯伯不苟言笑,会打鼓,村里唱戏他掌鼓板,冬天还去外村戏班子教打鼓技艺。由于他有打鼓的手艺,家里生活上感觉宽裕一点。张娘娘很能干,也很灵活,为人热情。常常在吃饭的时候,热情地喊:“拽(我的小名),拿碗来,给俺孩舀碗稠饭。”我很喜欢她!他们后来生了个男孩,那男孩成为一家的宝贝疙瘩!
南屋住郜叔,他家一儿一女,在院里他算小辈,大概30来岁。他好音乐,经常弹一种叫“阮”的乐器,尽管他弹的曲子略显生疏了点,但音色很好听,几乎每晚我都是听着他的曲子入睡的。后来听院里人说,他女儿出嫁后每次给他孝敬点好吃的,他首先要问:“送你公爹没有?”人们都赞他的好人品!
我家住东屋,五口人,三个大男人,饭吃得多,自然显得贫穷点。但在老院的孩子们中我娘说我是个“教士头”,无论过家家、拾粪、扫院,我是群主。每年过年架年火肯定是我带他们去北山坡砍松枝的,我上树砍,他们几个小的、女的在树下捡。

那时的老院,房屋是破旧的,院里的地凹凸不平,人们身上的衣服是有补丁的,碗里的饭也是稀的多稠的少。但每逢吃饭时,各家大人坐在自家的门前,边吃饭边互相说长道短、气氛融洽,小孩子边吃边玩、吵吵闹闹,一院17口人其乐融融。东屋拉回煤来,南屋郜叔会帮着往家里抬;老骡爷爷的衣服破了,西屋娘娘会叫闺女帮着缝补好。淳朴、善良、和谐、快乐,组成了老院的总格调。记得,一次在农业社翻粪时老骡爷爷把脚划破了,硬是西屋张伯伯把他背回来的,还让自家闺女伺候了好几天。南屋郜叔两口子出远门,他家的两个孩子在我家吃、住了半个多月,真正是“远亲不如近邻”啊。一院人,你帮我,我帮你,亲如一家。小孩子们,打打闹闹、亲亲热热,那愉快的日子还没过够,18岁,我当兵离开老院,大人送,孩子哭,难舍难分!

日月飞驰若光电,一晃,离开那个老院50多年了。在离开老院的日子里,老一辈人一个一个都走了,年轻的一辈为了生计也都离开了老院,但我却常常想着老院,想着老院的屋子、想着老骡爷爷、西屋娘娘、南屋郜叔和我的亲爹亲娘!如今的老院物非人非,已是蓬蒿遍地,满目苍凉。每每回到老院,看着那破败的房子,看着那门前被祖辈磨光了的青石,抚摸着大门楼的残梯,便感慨万千。正是:怀旧空吟闻笛赋,到乡翻拟是烂柯人;同院嬉戏人何在,只留伶仃断肠人。

不拒绝当今的高楼、汽车,繁华、喧嚣,但我更怀念往日的平实、安静、简朴、单纯。“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,因为我对土地爱得深沉”。随着年龄的增加,我常常不由自主地满腹惆怅,这份惆怅就是植根于心底的乡愁。这么多年,无论闹市喧嚣处,还是僻静人安时,想得最多的总是老院,做得最多的就是回老院。老院仿佛浸入骨髓,丢之不得,思之不竭,延绵不断,它让我一次次深情地回眸,一次次流连忘返。

我忘不了我家老院,常常回忆起老院那些温馨的人和事!

 

《太行日报》2018.11.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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